第353章试探 (第2/2页)

皇帝脸色微沉，不曾开口。
　　
　　大长公主站起身，道：“不妨告诉陛下，我是站在裴慎那边的。”
　　
　　“我与绮淓的关系陛下也知晓，我们之间，就如你与秦王，我们一见如故。”大长公主思及故人，语气中带着怀念，“当年若非绮淓执意要嫁给你，我是绝不会同意的。”
　　
　　“绮淓病逝，裴慎就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证明，我自然是要帮裴慎的。”
　　
　　大长公主说话时，眼中划过一道微不可察的厌恶。
　　
　　但皇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，未能发觉。
　　
　　“你说得对。”皇帝低声道，“朕原本就不是她的良配。”
　　
　　“自然。”大长公主语气生硬，“她那样鲜活的一个女子，自从入了宫，便形容枯槁，活像是被抽干了精血。”
　　
　　“陛下，你本就有愧于她！”大长公主冷嗤道，“我也有愧于她！因此我会不遗余力地帮助裴慎！更何况，裴慎本就是你众多儿子中，最优秀的那一个！”
　　
　　“为了楚国的江山，陛下本就该将太子之位给裴慎！”
　　
　　皇帝神情有些恍惚，呆呆地看着前方。
　　
　　不过，大长公主临走前意味深长的一句话，又让他神情有了变化。
　　
　　“只是，这都是我的意愿。”大长公主幽幽道，“若裴慎不愿要这个太子之位，那我也不会强求。”
　　
　　“陛下如今要思考的，不是谁能当太子，而是……裴慎想不想要这个太子之位。”
　　
　　说罢，大长公主毫不留恋的往外走去。
　　
　　她的裙摆长长的，缓慢消失在了皇帝眼前。
　　
　　皇帝抬起头，眼中的情绪复杂极了。
　　
　　“齐元。”
　　
　　“属下在。”
　　
　　一道人影从屏风后走出，毕恭毕敬的站在皇帝身边。
　　
　　皇帝眼神微冷，手指轻敲着桌面。
　　
　　方才的恍惚神情，只是他的伪装。
　　
　　“好生盯着。”皇帝低声道，“朕倒要看看，谁最先坐不住。”
　　
　　齐元会意，立刻点头：“陛下放心便是，咱们的人已经遍布京城，绝不会错过他们的任何举动。”
　　
　　“就连其他皇子的府邸，属下也都安排了人手。”齐元沉声道，“一旦他们有所异动，大军会立刻杀到，将有反心的人斩立决！”
　　
　　皇帝半阖的双眼猛地睁开，凌厉的眼神看向殿外。
　　
　　“好！”皇帝起身，中气十足道，“若有谋逆者，杀无赦！”
　　
　　“不论是何种身份！”皇帝又看了眼齐元，叮嘱道，“都要立刻斩杀！”
　　
　　他怕晚了，自己那点仅剩的父爱，又要绕他们一命了。
　　
　　齐元正准备离开，皇帝突然又喊住了他。
　　
　　“公主府那边……”皇帝神情淡漠，眼中似是划过纠结。
　　
　　齐元耐心等候，终于等来了皇帝的一句话：“人都撤了罢。”
　　
　　齐元闻言，震惊抬头：“撤了？”
　　
　　“不错。”皇帝叹了口气，“她不会害朕的。”
　　
　　皇姐性子直来直往，素来藏不住秘密。
　　
　　她今日所说，必定都是实情。
　　
　　既如此，也没必要派人盯着了。
　　
　　“多盯着些郑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