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 朱笔描画血云天 (第1/2页)
11月28日9:00~11:40,决赛第三轮。
戴文鹏出生时,有红色的云气在产房上空凝结,云气一度曾遮天蔽日,持续半个小时才消散。
这不是传闻,而是事实。但这股云气属于谁,就不得而知了。见到云气的人不少,医院的产房里也不止他一人。
而且,云气只是一种自然现象,与人的际遇没有必然联系。
作为一个在县城出生、在村庄成长的人,戴文鹏在出生前就被寄予厚望。
朱色的云气加重了这种厚望,压得他喘不过气来,直到他从“暗”中取得朱笔。
旁人嫉妒他能肆意刻画鸟兽虫鱼花草树木,却少有人知晓他笔中的墨正是流淌过他心房的血液。
五个月前,他拿起朱笔。朱笔描画,红云傍身,中古之人,声名鹊起。
三个月前,他被一位大人物看重,只等年龄合适,便能成为那人的女婿。
他的父母欣喜若狂,认为他即将飞黄腾达,光宗耀祖。
他也这么想。
戴文鹏参与了“汲暗计划”,与郭祺玮介入的“昼暗计划”不同,他的主动权远远小于郭祺玮,他得到的关注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。
两个月前,有人告诉他,他的父母死于泥石流。
夏季多雨,山里有泥石流也不奇怪。
他心中闪过一个惊悚的念头,但没过多久他就否掉了这个想法。他想,应该没人能引发天灾吧?
他请假回家安葬父母。
他的假条很快被审批通过。
在离开研究院之前,工作人员给他做了详细体检。
不同于医院的体检项目,研究院的体检项目大多和渐近集、渐近线、域半径、能力半径相关。
体检报告出来,他发现他能调动的血液增加了大约两倍。
遗憾的是,爸爸妈妈不能与他分享这一好消息。
临行前没有想到告别,家人死去,告别更是无从谈起。
他想起没来得及告别的不仅仅是他:亲人们突遭横祸,肯定也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吧?
这样一想,戴文鹏更加伤感。
但他的伤感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当他再回到研究院时,心中的悲与喜尽都烟消云散。他投身于伟大计划之中,废寝忘食,自得其乐。
伟大计划表明,域半径以不同的形式制约着每个人的能力。
对慕正光和徐萦则而言,沙漏和风车的作用半径、绝招的生效半径是能力半径。只从数据上看,他们的能力半径等同于域半径。
江贻恒与之类似,金步摇的可控活动半径是能力半径,她的能力半径是域半径的2/3。
郭祺玮的圆月公转半径与域半径有着紧密联系,戴文鹏笔下的事物也和域半径密不可分。
戴文鹏的墨水与三人份的血液等同,约是13500毫升,重约14200克。
他能画出来的事物有限,两者在质量上有确定的对应关系。
域半径74米,所画事物重5754.2千克。
域半径3/4之外,花草树木全都化为红云消散,域半径3/4之内,鸟兽虫鱼如同活物。
为避免失血过多导致身体机能下降、发挥失常,戴文鹏分给每场比赛中的血液额度只有以上数值的10%,这部分血液完全转化为事物,重约557.4千克。
戴文鹏跑到赛场中心。
他画出荆棘,去除一部分刺,折断,捏在手里。
他画出雀鸟,驱使它们去啄对手的眼睛。
慕正光看到那人跑得飞快,就知道这个对手的渐近程度也尤为领先:你在赛场中间稳住了脚步,而我才走完一半的路程,很危险啊!
三只雀鸟朝慕正光飞来,轴心转动着将它们砸碎。雀鸟化为红雾,轴心上沾了些许血迹。
戴文鹏画出藤条握在手中。
他的两只手都被占用了,但他只需投入想法和墨水,朱色墨笔就能自行绘画。
荆棘、雀鸟、藤条,加起来还不到半斤重,消耗极小,这场比赛才刚刚开始。
荆棘和藤条是他的武器,雀鸟是用来检测对手的攻击手段的,当然也顺便试一下能不能啄伤眼睛,用以削弱战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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